探望奥地利的安娜王后的事件史有记载,1625年,王后卧病在床,英国公爵布金汉前往探视。公爵难道是王后的情人?讲述这件事情的持衣侍从拉保尔特先生则不以为然。不过也是利害所致:由于这次“失误”,他丢掉了持衣侍从的差事。王后当时正躺在床上进行放血治疗,布金汉和赫朗德被引进王后的寝宫,两位先生确实“呆的时间过长,超过了礼仪所允许的限度,这样,王后的首席宫庭女官德.拉布西耶尔夫人不得不一直陪在王后身边,引起两位男宾的大为不满,等两位先生告退后,女官和侍从们才从王后寝宫中退出”。礼节性拜见?还是剌探性的来访?王后和英国布汉金公爵到底什么关系,各种猜测不胫而走。首先是路易十三,他把拉保尔特先生和几个曾为英国人服务而受到怀疑的女官辞退。特别是第二年王后接见了曾被怀疑在国王的衬衫上下毒的夏莱,事情更为恶化。路易十三下旨“禁止任何男人进入王后的房间,除非有国王本人在场”。此举实属罕见。
到了十六世纪,王室成员的身体才开始受到尊重。对于路易十四在1655--1686年间大受煎熬的“君王之疾”很值得详细探讨一番,正是因为这些病,才出现了某些廉耻观运动。“君王之疾”一时成为时髦。把太阳王的病诊断为肛瘘之后,他的重孙子“受爱戴的王子“头几次出现遗精时曾引起恐慌,也诊断为肛瘘,路易十四要动的是系带手术治疗,也认为是肛瘘。这些不准确的说法,和难以讲清的事情说明当时宫廷的无知和固执。而讲述路易十四这次手术的鲍德奥神父甚至肯定外科医生在做手术时路易十四是脱光了衣服。当时,花柳病还是要遮掩一下的。梅毒出现于十六世纪初,当时并没受到任何责难,甚至一位教皇染上这种病都没有人说三道四。艾拉斯姆不无讥讽地说有人得了这种时髦病反倒成了到处炫耀的资本,就像得了一枚战斗勋章一样炫耀自己在性方面的辉煌战绩。“可以想象,得梅毒的显贵之中只能是那些风度翩翩的文雅之士,而只有笨蛋和粗鲁之人才不会得这种病。”患病者的花名册上国王和教皇的名字赫然在目。一百年之后,塔尔芒.德.雷奥的叔父怀疑家中有一位年青的侄子得了这种“男子汉病”他没好意思自己去谈这件事,而是让兄长去询问。这位年青人马上“露出患病部位”,没有任何难为情。
1968年是关键性的一年,公共海滩上也有裸体出现了。在此之前,女人上裸游泳是在禁止之例的。1965年,第一批尼斯女郎在离海滩两步远的地方上裸胸部散步,引起了丑闻。别看只有两步远,性质却大不一样,在海滩上属于日光疗病,多走了两步,就变成了“给目击者造成道德伤害的,有伤风化的裸露”。1970—1971年夏天圣-特罗伯兹女士们的大胆行为打破了廉耻观的另一条防线。女士们可以在这里上裸入浴,其它公共浴场,某些区办游泳池,甚至巴黎的塞纳河畔,都出现了上裸游泳的女士。在此之前,胆敢脱掉长统袜的女士都要受到严厉惩罚。如果说裸体与自由是联在一起的,那么,在一个把争取自由为传统,并为之自豪的国度里,裸体公开出现的日子不会太远了。